“嗯。”寇栾已经确认了这一点。
“你恨他吗?”狡黎微笑问道。
“不恨。”寇栾果断地说道,“他……确实有苦衷,动机我不做评价,但从结果来看,他不仅没有成功,还为我牺牲了自己,我感激他还来不及,不可能会恨这样的人。”
“有时候,我真的搞不懂你。”狡黎忽地摇了摇头。
“……什么?”寇栾没听明白。
“你不恨一个差点将你杀死的人,却对一个数次救你于水火的人,充满了敌意。”狡黎意有所指地说道,“你觉得这公平吗?”
“别忘了,是谁一上来,就想把我坑死。”寇栾同样意有所指地做出了提醒。
显然,他指的是狡黎在第一局游戏的所作所为。
“关于这件事,对方从来都没有否认过。”狡黎不慌不忙地说道,丝毫没有被点破的狼狈,“那么,请问对方成功了吗?既然对方没有成功,他和邢峰的区别,又在哪里呢?”
“我……”
寇栾不得不承认,他被他的ssr问住了。
是啊。
同样想要将他杀死,也同样没有成功,甚至那时的狡黎,还没有像本局游戏的邢峰那样,承受了他好几次的救命之恩,他为什么独独那么警惕对方?
寇栾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逻辑的黑洞。
他甚至找不出一个可以辩驳的角度。
于是,他只能选择沉默以对。
“没记错的话,第一晚的时候,邢峰和刘郁都来找过你,想要跟你结盟。”望着表情越来越心虚的寇栾,狡黎“体贴”地转移了话题,“而面对你关于纸条内容的询问,他们说他们的任务是‘帮助v’,两个人给出的说法一模一样,既然确认了邢峰是在说谎,那么,说真话的人,其实是刘郁?”
闻言,寇栾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。
“不。”
伴随着他的回答,寇栾的视线,也逐渐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——
“他们都在撒谎。”
凌晨一点左右,寇栾和狡黎终于躺上了床。
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,困意也在不停地上涌,但寇栾的意识,就是莫名的清醒。
比起这局游戏扑朔迷离的现状,他竟然一直在控制不住地思考狡黎刚刚的问题。
不是关于邢峰和刘郁的那个,而是关于邢峰和对方的那个。
说起来,他的ssr确实拯救了他很多次。
哪怕是在第一局游戏结尾的“决裂”之前,对方也已经几乎在方方面面,不遗余力地帮助了自己。
彼时,他真的以为,他找到了可以放心地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伙伴。
但事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。
即便如此,狡黎好像也仅仅伤害了他那么一次,还是以失败告终。
更何况,不同于邢峰做出的“未雨绸缪”的选择,狡黎的的确确是为了自己的生命,而且是在迫在眉睫的关键节点——
假如寇栾没能成功地清醒过来,他要么被噩梦吞噬,要么被那些已经化成肉泥的“镇民”吞噬。
总之,他注定难逃一死。
换句话说,作为他的ssr,狡黎注定难逃一死。
因此,对方才会孤注一掷地试图杀死自己,想要打破命运的循环,正如他刚刚经历的那场意外事件。
但狡黎身处的场景,明显比他恐怖得多——
明明拥有无比强悍的体力和大脑,他的生命却被寄托在了另一个相对陌生的人身上,而不是牢牢地把控在自己的手中。
假如立场置换,寇栾不确定自己会做得更好,他甚至无法确定,自己能否在一个如此荒诞的设定之下,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。
对于轻松做到这一点的狡黎,寇栾简直无法想象,对方拥有一个多么凝实的精神世界。
他情不自禁地对他的ssr产生了一丝敬意。
既然如此,道理他都懂,他究竟为什么会耿耿于怀对方那唯一一次堪称合情合理的背叛呢?
寇栾已然探查到了问题的核心。
但困意终于占据了上风,开始压倒性地侵略他的意识。
彻底阖上双眼之前,一个向来安静蜷缩在他内心深处的念头,趁着他一时不备,倏地溜进了他的脑海——
因为他在乎。
……在乎?
寇栾感觉自己的头部很沉,硬生生地阻碍了他的思路,让他无法继续分析下去。
他在乎谁?
他在乎……狡黎吗?
这是他坠入梦乡前的最后一问。
我知道了
一夜无梦。
接连苏醒过来的玩家,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邢峰那间客房的门口。
一个熟悉的篮子,摆放在客房的门口,里面装着属于邢峰的“衣物”,上面还放着一张白色的纸条。
“消除对v有利的人。”早已知道对方任务内容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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