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天真是抱歉啊,noah那小子喝多了,场面闹得乱七八糟,我们都没反应过来。”
有人把话头接过去:“那孩子后来还在ig发你俩的照片,我们几个看了都傻眼。”
说完另一人哈哈笑着,顺手举杯,“行了,都别提那事儿了,给榆小姐敬一杯,当赔礼……”
冰桶里的雾气慢慢往外爬,女孩被人群让到沙发角,杯盏在她面前排成一条小河,
那晚被邵纪洲带来的榆暮摇头,说了句不用。
“……那也得玩一局吧。”
起哄声接上来。
“榆暮是吗?来,玩一把?”
凑过来同榆暮说话的男声口风很客气,“随便挑,你喜欢玩什么?飞行棋,国王游戏?还是掷骰盅、飞镖、二十一点、或者德扑来一圈?……”
说话这人是钱子恪,跟邵纪洲是老相识。平时混迹在各种派对,人缘好得出奇,偏又不招人烦。
榆暮微微抬眼,看他。
冲她笑的男人一身香水味,袖扣闪着光,面相白净,眼里有点兴味,同她说话时手里掌心转着只骰盅,骨碌声被酒气裹着,一下又一下,稳得很。
……莫名有点不适。
榆暮的眼睛越过了眼前的这些热闹,落到里头那一隅。
邵纪洲靠着沙发,手里握着杯酒,姿态懒散。
周遭无人。
这场子里的一圈人谁都不往他那边凑,笑声到他跟前就自动轻下去半分。
“真不来一把?”
瞧着人沉默,钱子恪把骰盅在掌心里一转,又侧头冲邵纪洲打趣,“邵哥,你倒是说两句,谁带来的谁负责啊。”
邵纪洲这才慢腾腾抬眼,笑意温吞:“看她自己的意愿。”
钱子恪咂舌,“那挑个不费脑子的,投个飞镖?只要能中就算我们输,照规矩你点人罚酒。”
说得是要把赢面都递到榆暮面前。
半晌,榆暮开口道:“我不玩。”
“我想跟纪洲哥聊两句。”
天台风大。
一面是城市的霓虹,一面是夜。
邵纪洲把火机在掌心里转一圈,金属壳清清一响,火点起来又被风掐灭。
他眉眼没起什么波澜,开口时语气慢下来,问榆暮今天想聊点什么。
榆暮双手揣在口袋里,脚尖抵着石栏,半天才出声:“纪洲哥,那几封推荐信,是你托人弄的吧。”
邵纪洲嗯了声,不做否认。
“为什么?”榆暮追着问。
邵纪洲语气温和:“暮暮,你不是挺喜欢那教授的吗?”
“……是没错,可是……”
榆暮不太想去接这个话茬。
她说:“可我又没求过你。”
邵纪洲说他知道。
这话噎得榆暮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这种“被带着走”的感觉,这两年在她的人生里真是鲜少出现了。
老实说,年少的时候,总有人喜欢替她想:你该读什么书,认识什么人,该在什么场合露面……
她便顺着走,如同一叶孤苦无依的小舟,顺着河流往下漂。
久了,竟的确不辨方向了。
然而那是以前。
榆暮忍了会儿,还是问:“纪洲哥,你什么时候开始管我的事了?”
邵纪洲慢慢地笑,“没管。”
“那你现在在做什么?”
邵纪洲目光在女孩脸上停了一瞬又移开,像认真思量,又像根本不在意,语气松松散散:“今晚是想带着你来玩一圈的。你来了,我都还没玩上。”
这句话不一定算责怪。
于是,榆暮说:“纪洲哥,你可以去。”
邵纪洲偏头看她,笑得似是无奈:“那你呢?”
“我只是想跟你聊聊。”
“不如边玩边聊?
榆暮抿着唇,没应。
女孩顽强抵抗的模样让邵纪洲似乎是觉得有趣,他低笑一声,“就当我赔罪。”
后来榆暮常想,那晚他们两个成年人,玩得实在太幼稚。
那会儿她自作主张提了个主意:“要不就真心话大冒险吧。”
理由说得极正当——
两个人玩,比点数大小就行,不愿意做的就罚酒,规矩现成,直来直去,不必上纲上线,也不必借题生事。
……一直选真心话应该出不了什么错。
榆暮想。
她那时真以为这很安全。
只要没人去改版。
新包间内,桌上摆了两副新牌——一副扑克,一副为了“大冒险”特制的游戏卡。
不难看出是侍者现赶出来的。
“规矩既然是你定的。”
“那就随你。”邵纪洲松松地靠在皮革背上,“你先来。”
榆暮在铺满台面的扑克牌中先抽一张,方块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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