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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他拿出笔记本和笔,目光复杂地看向黎渐川:“劳恩先生,你这次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属于扰乱社会治安,我们可以拘留你。但你的伤不太方便,现在的形势也不清楚,暂时只需要做个笔录……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&esp;&esp;回答问题是不可能回答问题的,黎渐川自己都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。
&esp;&esp;所以面对鲍勃的询问,他只能摆出一副茫然无措的老人模样,木讷地摇头,说些含糊的话。
&esp;&esp;鲍勃的耐心明显告罄,语气有些焦虑:“好吧……那劳恩先生,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从天台掉到三十二层的。”
&esp;&esp;“我记得很清楚,你的示威横幅最初是出现在天台的。三十二层的玻璃是被从外往内撞碎的,它距离天台还有一段距离,你是怎么过去的?哦,不要再说些模糊离奇的话,劳恩先生,我们都知道,你不是蜘蛛侠。”
&esp;&esp;鲍勃的钢笔重重戳在纸页上。
&esp;&esp;正常人绝完成不了的惊险动作,黎渐川就算说了实话,鲍勃也不会相信。
&esp;&esp;所以他仍旧干巴巴地张了张嘴:“我快要掉下去了,我下意识用了力……就那样撞到了玻璃上。警官,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&esp;&esp;鲍勃冷锐探究的视线钉在他身上,仿佛在审度着他话语的真实性。
&esp;&esp;这样的视线让人有种被彻底看透的悚然感。
&esp;&esp;但常年游走在各种皮囊伪装下的黎特工当然没有丝毫感觉。
&esp;&esp;他满是褶皱的脸萎靡茫然,眉头皱着,眼底还残留着一些惊悸恐惧,完美地扮演着一名死里逃生的老人的形象。
&esp;&esp;鲍勃终于收回目光,他揉了揉眉心,正要起身离开,却忽然又被叫住。
&esp;&esp;黎渐川小心翼翼地说:“鲍勃先生,我想去看看我儿子。”
&esp;&esp;这个举动是黎渐川深思熟虑后才做出来的。
&esp;&esp;虽然去寻找线索有很大几率会导致死亡,但不去找也不可能避免死亡,毕竟“恶魔就在身边”“死神的镰刀时时挂在你的咽喉”,这都表明,不论如何,死亡的阴影都笼罩在他头上。
&esp;&esp;而且这轮审判不可能会让玩家混够门外的八小时,不解谜不破案,就这么自动脱离。外面的八小时,在审判门内很可能就是一周。
&esp;&esp;在黎渐川听到鲍勃所说的一周后的新闻发布会,就有了这种预感。
&esp;&esp;坐以待毙并不可行。
&esp;&esp;既然如此,那不如主动下手,利用现在这个最方便的身份,去见见劳恩的儿子,还活着的那位被害人。
&esp;&esp;鲍勃犹豫:“你的伤……”
&esp;&esp;“没关系,鲍勃先生,可以让我坐轮椅吗?”黎渐川忙道。
&esp;&esp;鲍勃并不意外黎渐川的要求,他皱眉看了黎渐川一眼,叫来一个年轻护士,两人一起将黎渐川放到轮椅上,推着他进了电梯,上楼到最顶层的精神科。
&esp;&esp;看来这对父子还是住在一个医院里。
&esp;&esp;精神科的楼层比起黎渐川住的外科住院楼要空荡冷清很多,雪白的通道连通着几间病房,消毒水的味道非常浓。
&esp;&esp;黎渐川在101病房看到了一个棕色短发的三十出头的男人。
&esp;&esp;男人强健高大的身体呈现出不正常的虚弱消瘦,他四肢蜷缩着,静静坐在钉上了防护栏杆的窗口,眼球把眼眶撑得很大,脸部紧绷,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出汗,似乎在经受什么极大的煎熬。
&esp;&esp;汗水一层层湿透了他的病号服。
&esp;&esp;他手指抽搐地抬起来捂住眼睛,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嘶吼声,像是被锁在笼子里的困兽。
&esp;&esp;黎渐川隔着隔离栏杆望着里面,快速扫了一眼病房内,着重在那张空无一物的床上看了眼,眼底掠过一丝猜疑。
&esp;&esp;“安德烈的主治医生说他的状况有些恶化,梅恩市第一医院可能无法再继续接下来的治疗。医生建议转院到那些专业昂贵的精神病院,或者去大城市的医院。”
&esp;&esp;那名年轻护士怜悯地看着轮椅上的老人。
&esp;&esp;精神疾病的治疗是一个十分漫长复杂的过程,需要的金钱和耐心无比得大。尤其是金钱。
&esp;&esp;而这恰好是劳恩父子没有的。
&esp;&esp;一个货车司机,一个普通工人,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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