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“他们不是……周有才那老家是你给安排的?”
&esp;&esp;他点头。
&esp;&esp;她很感动,颤着声说:“家禾,你做了很多……你才是最好的人。”
&esp;&esp;“别,我可不是什么好人,我是为你做的。”他深吸气,接着往下说,“今儿没喝酒,有些话,压着一直没说,该说了。我……”
&esp;&esp;这些要紧又要命的话,他备了许久,也背了许久,可惜天公不作美,刚起个头,身后就接连轰隆响。
&esp;&esp;打雷了,干打雷,雨还没来,但身子逮着这个时机,很不讲义气地退缩了,弹起来奔向院中,连衣带竿举回来。
&esp;&esp;屋檐下吊着绳子,她走出来,帮忙把竹竿两头串上去。
&esp;&esp;竹竿挂在半空,随着突如其来的大风开始晃。
&esp;&esp;她就在身边,他抬手,像在县衙时那样,搭上她的肩,将人往这边带。
&esp;&esp;她顺从地靠过来,贴在他胳膊上,善解人意地抢着说了:“有风有雨,我们都一起。”
&esp;&esp;他大喜,附和道:“没错,我要说的就是这话!”
&esp;&esp;风越刮越大,吹得衣衫鼓鼓的,暑天的燥热被吹得没了影。他松手前,轻拍了一下,“回屋歇着吧,关上门,不要操心别的。”
&esp;&esp;“好。”
&esp;&esp;她进去了,他停在原地没动,借风冷静冷静。
&esp;&esp;这滋味比醉酒痛快千倍,哈哈!
&esp;&esp;去恪州弄死赵昽,让她也痛快痛快,而后掉头到岵州,请赵西辞做媒人,正正经经办婚事。商定好了买卖,再迁去溯州安家,在那没人知道他们做过奴才的地方,体体面面过日子。
&esp;&esp;他迎着风,闭上眼,慢慢畅想。
&esp;&esp;“家禾,你也进屋去,别着凉了。”
&esp;&esp;他咧嘴大乐,伴着响雷,大声应道:“好!”
&esp;&esp;这雷轰起来吓人,别家也有动静,起来收衣裳,收畚箕,查看柴房、牲口棚,右边这户还在催着小的去拿盆桶,预备接破屋顶会漏的雨水。
&esp;&esp;他没急着去睡,就在她窗下坐着,时刻留意四周,一发现有动静,立刻跳起来,翻上房梁,取到了藏在这的剑。
&esp;&esp;来的是个女人,身形瘦削,掩不住的香气被风带着往他鼻孔里钻。
&esp;&esp;他凭那步法认了出来,未免叫邻人听见,等到离得只有一丈了才开口:“廖宝镜,半夜来这做什么?”
&esp;&esp;“你……曹少观,你还认得出我?”
&esp;&esp;“不想叫人看出来,就别学廖天钧走路。”
&esp;&esp;“你知道我会来?”
&esp;&esp;赵家禾提剑相抵,廖宝镜停住脚,扔了手里的竹枝,两手交叠在身前,撇头看着水井处,凄道:“你知道他们叫我来做什么?”
&esp;&esp;赵家禾不忍心提,只说:“你就说我已经逃了,不见踪影。这不是假话,本来早该走了,有事耽误了而已。”
&esp;&esp;廖宝镜幽叹:“他们要拿捏你,去替一个人卖命,吞下生丝买卖,筹措……我问这事是谁主使,他们不肯说,只拿话哄我。”
&esp;&esp;“这世道,人人想造反,不算什么稀奇事,也不与我相干。他们吃准你恨皇帝,拿灭家之恨激你,这些我都知道。方才我说了,你来过,可以回去交差了。”
&esp;&esp;廖宝镜沉默一阵后,迎着刀尖又走了一步,抬眼看着他,泪眼朦胧问:“你能不能帮我?你知道我心里没这些事,但我再也不想回去了,我会死在那的。”
&esp;&esp;赵家禾挽了个剑花,收回它,背在身后,冷声说:“你已经死了!”
&esp;&esp;“这是鬼步,唱戏的……”
&esp;&esp;“我知道,我是要告诉你:廖宝镜死了,廖天钧死了,廖家死了,从前种种,都死了。不管你如今叫什么,想活,就记着这句。”
&esp;&esp;“我……你知道我和她……你知道我是谁?”
&esp;&esp;“知道,不然我不会这么客气。老的少的都死了,谁还在意那些偷龙转凤的小事,想怎么活,全看你怎么想。”
&esp;&esp;廖宝镜急道:“我就知道你比他们更厉害。少观,你帮帮我吧,我实在是熬不住了,你不知道那些人……”
&esp;&esp;赵家禾避开她伸过来的手,摇头道:“世道乱起来,对你来说,未必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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