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异类的眼神灼伤。
&esp;&esp;他很胆小,生长于黑暗中的人,踏进光明时总是格外小心。
&esp;&esp;顾南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畏缩,给他倒了杯热水,然后去厨房把饭菜放到微波炉里加热。
&esp;&esp;她煮的波纹面,几个小时过去面已经泡发了,但没有坨,还能吃。
&esp;&esp;两分钟一到,她把饭菜端出去放在餐桌上,对齐厌说:“尝尝看你做的和我做的哪个好吃。”
&esp;&esp;顾南打直球,齐厌也不扯那些七的八的,一层楼的邻居,他家里那点破事谁不知道。
&esp;&esp;他先吃了口面条,又吃了块排骨,然后说:“你做的好吃。”
&esp;&esp;笑死,男主都这么能睁眼说瞎话的吗?
&esp;&esp;顾南一下子笑了出来,“你说真的?不会是在骗我吧?”
&esp;&esp;齐厌认真点头,“真的。”
&esp;&esp;顾南:“那你的耳朵怎么红了?”
&esp;&esp;齐厌:“!”
&esp;&esp;他没想到顾南竟然拆穿他,惊的筷子都抖了一下,一只手迅速摸上耳朵,同时抬眸去看顾南的反应。
&esp;&esp;清澈剔透的眼睛瞪的猫眼一样滴溜圆,一副瞠目结舌,做贼心虚,被当场抓获的样子。
&esp;&esp;顾南简直笑死。
&esp;&esp;他怎么比林惊春还呆。
&esp;&esp;齐厌不知所措地看了顾南半晌,见她弯着腰,眼泪都笑出来了,终于意识到被耍了。
&esp;&esp;下一秒,脸和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。
&esp;&esp;眼眸里浮动着一层水光,湿漉漉地看着顾南,似怒非怒,似嗔非嗔,格外生动。
&esp;&esp;顾南见状笑着说:“再给你一次机会,谁做的好吃?”
&esp;&esp;齐厌咬着牙,似赌气似羞恼,“我做的好吃。”
&esp;&esp;顾南笑的捶桌。今天要换作是林惊春,他肯定嘴硬坚持说她做的好吃。
&esp;&esp;齐厌被她笑的不知道怎么办了,干脆低下头吃面,大口大口把面吸的滋溜作响。
&esp;&esp;顾南的笑声如魔音入耳,脸上滚烫一片,但又莫名的不生气,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喜悦与满足,四肢百骸都暖乎乎麻痒痒的。
&esp;&esp;顾南煮的面只能称得上滋味齐全,蛋是蛋,菜是菜,什么香味调和,口感叠加,一概没有,特别朴实。
&esp;&esp;但对于经常吃白饭吃面包的齐厌来说,有这么丰盛的搭配就很不错了,再一想到这是顾南刻意留给他的,吃的比猪崽还欢。
&esp;&esp;顾南笑累了,拄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齐厌吃饭。
&esp;&esp;19岁的齐厌和19岁的林惊春有点像,处境艰难,一心破局,却无能为力,最终败在书写命运的笔尖下。
&esp;&esp;但又不是那么像。林惊春比齐厌坚定,是难能可贵的纯粹,但有时候有些认死理;齐厌比林惊春灵活,但他的灵活不是生性如此,更像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。
&esp;&esp;他在数年如一日的家暴中挣扎,终于走出腐烂破败的贫民窟考上清崇,他很小心,很敏感,同时又很脆弱。
&esp;&esp;如果林惊蛰是让林惊春坚持下去的理由,那么漫画一定是齐厌向阳而生的种子。
&esp;&esp;他谈起画画时不自觉放亮的双眼就是最好的佐证。
&esp;&esp;齐厌吃完面,一抬头就撞进了顾南若有所思的目光里,其中流转的神色很复杂,他看不明白,但那份引人探知的神秘感十分诱人。
&esp;&esp;幽黑的眼瞳轻轻往下一转,就见绯红的唇微微扬起,噙着一点慵懒的笑意,一挑眉,就带了些睥睨的威视,不是类似杨宏的高高在上,而是带了钩子的,暧昧的狎昵。
&esp;&esp;齐厌直直地看着,心头撞鹿,指尖发麻。
&esp;&esp;“啪。”
&esp;&esp;白皙的指尖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。
&esp;&esp;“发什么呆,吃饱了吗?”顾南问。
&esp;&esp;齐厌回神,慌张地别过视线,“吃饱了。”
&esp;&esp;顾南起身收拾碗筷,齐厌比她动作更快,一看就知道干惯了这些活齐厌在水池边刷碗,顾南走到沙发边继续研究头盔。
&esp;&esp;据她所知,这个头盔是全息游戏《无我之境》的全息头盔,这是全球首测发出来的第一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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