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头发被揉的乱七八糟,江户川柯南却是难得回了神,涣散的目光在那般犹疑中聚焦。
&esp;&esp;对啊,喜欢本身不是罪。
&esp;&esp;他可以喜欢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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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我们都该死。”
&esp;&esp;耳畔的那句话如梦魇,困在雪川凛的梦里,再睁眼时才得以挣脱,在温温的暖灯下,她看向四周。
&esp;&esp;医院的白色病房里,她在凌晨三点醒来,床沿是已然入睡的毛利兰,身上挂着各样监控身体状况的仪器,呼吸间,好像身体每一处肌肤都泛着疼。
&esp;&esp;麻烦啊,普通医院的用药完全控制不了她的伤势。
&esp;&esp;得想个办法,赶紧去找白椎医生才行,在皱眉思索间,床沿传来细微动静。
&esp;&esp;“小凛,你终于醒啦。”毛利兰睡眼惺忪,看见她醒后高兴的凑上前,担心的查看她的身体,并问,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,伤口疼不疼啊?”
&esp;&esp;“不疼。”
&esp;&esp;她连发出声音都艰难,这两个字嘶哑浑浊,嘴角却露出无恙的笑容告诉她。
&esp;&esp;“别担心我。”
&esp;&esp;可是明明脸色好苍白,身上缝了会多针,说话都这么无力,毛利兰知道她是怕自己担心,忍不住又一次红了眼眶,愧疚道:“都是我没注意,昨天应该和你一起的,不然也不会让你遇到那个变态。”
&esp;&esp;毛利兰所听到的,是最简单通俗的版本,也就是雪川凛来医院遇上变态,被带到天台捅伤。
&esp;&esp;她立刻摇了摇头,撑着身体试图坐起,那份疼痛与麻木混杂,让她轻颤下便失了力。
&esp;&esp;“不……是……你。”
&esp;&esp;那是她自找的,跟她完全没关系,这样的状况都是她罪有应得,完全不用愧疚,想说的话却需要极艰难且缓慢的发出,只是说完这三个字,便已经被毛利兰截断。
&esp;&esp;“没事的,我一定好好照顾你,你就好好养伤,不要担心别的。”
&esp;&esp;现在是米花综合医院,那中了枪伤的柯南应该比自己更需要照顾:“柯……南?”
&esp;&esp;“柯南有爸爸照顾的。”毛利兰目光坚定,手覆上她的手,温柔安抚道,“别担心,好好养伤。”
&esp;&esp;又一次被关心。
&esp;&esp;雪川凛瞳孔紧缩,匆匆别过目光,她倒情愿是自生自灭,至少不会有如此重的负罪感,可兰总会用真诚的目光看向她,仿佛不接受便已然是一种伤害,可接受又总会觉得亏欠。
&esp;&esp;而且,若是在普通医院,她的伤怕是一个月也未必好得了,必须得要想办法去到白椎医生那里才行。
&esp;&esp;接下来的几天,毛利兰却是给予了无微不至的照顾,让她连离开病房的机会都没有,好在已经脱离医疗器械,可以完整独立的行走了。
&esp;&esp;终于在上学期间,毛利兰没办法即时到达,她也打算趁此出一趟医院,在走出病房时,蓦然停住脚步,侧过头,正与打着吊水的小少年对上视线。
&esp;&esp;自住院以来,他们都在从别人口中听说对方状况,就算探望也是悄悄的不让对方知道,此时直接面对,双方都呆了一下。
&esp;&esp;江户川柯南本是怕没有兰的照顾,她会出什么事,打吊水时直接找来支架守在病房门口,一旁的大叔还在呼呼大睡,他却已经紧张得不知所措,握紧拳头,不想两人就那样装作没看见得走过去,还是决定先开口。
&esp;&esp;“你想去哪?”
&esp;&esp;“怎么坐外面?”
&esp;&esp;同一时刻,她问出了这句话,两人再次一愣,眨眼间,不约而同的低笑一声。
&esp;&esp;她余光看着他,眼中已阴霾尽散,温柔与喜悦加藏其中,抬脚,跨过固步于自己的牢笼,走到他面前停下。
&esp;&esp;“我好想你。”她低下身,话辞轻柔深长,似跨过山海而达的风。
&esp;&esp;此时,她说出好久好久以前,就像对这一个人说的话,从六岁到十六岁,十年乃至现在,每分每秒,都好想你。
&esp;&esp;江户川柯南霎时愣住,眼睛呆呆的看着雪川,又在反应过来的下一秒耳廓泛红,侧过脸,心里狂跳到不知所措。
&esp;&esp;接着,他嘴角轻轻勾起,似是认命般的再侧首,与她对视间,发觉她已经比之前更要释然、坦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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