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方百姓种植农耕,解决温饱,最终成为佳话。
&esp;&esp;可要治理好楚州却不能效仿前人的路。
&esp;&esp;楚州近北海,山多地寡,唯剩下的那点农田也在海水侵蚀下转作盐碱地,根本种不出粮食来。
&esp;&esp;朝堂上那么多双眼睛也不是瞎的,楚州名曰“州”,但实际上只是个郡级,偏偏又是个不毛之地,谁又会真正在意呢?
&esp;&esp;朝廷此番遣下郡守不过是为谨防地方动乱,顺带来压一压该地不良之风。
&esp;&esp;至于民生如何,一概不管。
&esp;&esp;江守君沉默好一会,开口道:“有路,但需天时地利人和,司主想看看么?”
&esp;&esp;“好啊,不过我明日动身下江南恐怕没这个机会,等我将事情解决完之后再来观摩江郡守实绩如何。”
&esp;&esp;夜里深更,江南半壁天还沉溺在烟雨婆娑中。
&esp;&esp;山中万籁俱寂,天际暗色勾勒出轮廓。
&esp;&esp;符景庭中虫鸣不止。
&esp;&esp;室内暗燃着一盏烛火,人还未入睡,伴着隐隐清咳声。
&esp;&esp;初春寒气欲趁着夜色渗入屋里,半途中被人关了窗,把寒气截在屋外。
&esp;&esp;“这病难捱,恐怕拖不了几日了。”床榻上妇人面色苍白,无奈苦笑对着一旁男人道。
&esp;&esp;病容憔悴,显得妇人面相更加老态。
&esp;&esp;那看着男人莫约二十出头,发束流云木簪如天然雕饰,面容清俊,青衣出尘恍若仙人。
&esp;&esp;立身于床前,指节修长的手上端了碗药汤。
&esp;&esp;年龄差太大,二人看起来并不像夫妻。
&esp;&esp;“我已经写信给晋儿了,他应该过几日会到的,你放心。”语气温和如水。
&esp;&esp;妇人接过他手中汤药,也不含糊地灌了下去。
&esp;&esp;“实在是劳烦,这二十多年来,您于我们母子之恩我虽一刻不敢忘怀,却无法奉报,我心中有愧。”
&esp;&esp;姜邑尘蹙着眉摇头。“不必挂念多余事,你我既是夫妻,这些是我理应做的。况且心中有愧应是我,我有能力救你性命,可是天道明法在上,我不能悖逆。”
&esp;&esp;“您怜悯我母子二人无所避处,给我名分,受恩良多,其他再不敢逾矩了。”说罢,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&esp;&esp;符景庭里风动竹枝,簌簌薄影无赖染旧墙。独有的清冽竹香气在空中溢散,丝丝缕缕沁入尘土。
&esp;&esp;在庭中东南角,有一偌大的池水隐匿在竹林里,池面如镜,将周围夜景桎梏其中,水面蒸腾出如雾般灵气,掩盖池下动静。
&esp;&esp;第18章 行山径会客轩榭里
&esp;&esp;朝云叆叇,行露未曦。
&esp;&esp;二月二十五,清明后十日,草木焕新。
&esp;&esp;花朝已至,阑珊处摇曳莺声,春色遐姿乍晴,不吝和煦。褪去残存冷雨气,朝霞卷着久违的百花馨香扑进千门万户,勾起人心里酥麻发痒。
&esp;&esp;春韵正酣,该是踏青出游的好日子。
&esp;&esp;楚州东面,缙云山半掩薄薄野雾。
&esp;&esp;今日楚州百姓大都起得早,这边习俗没兴祭花神,但按照往年惯例,逢年过节都要往缙云寺去拜一拜,求平安顺遂、无难无灾。
&esp;&esp;香火氤氲里,缙云寺诵声长鸣。
&esp;&esp;前不久缙云寺里主持圆寂,众弟子不便接待香客,都坐牌位前诵经礼佛,为已逝之人祈求往生。
&esp;&esp;山寺闭门,所以趁着晴光出游的人格外多。
&esp;&esp;缙云山腰,与诸不知名丘壑交错,形成地势别有一番风雅,可谓洞天福地。
&esp;&esp;草木天然雕饰,山涧徐徐走清泉,路上泥沙净如洗,林间新绿。
&esp;&esp;秦老先生喜其好景无双,散财在此风水独秀处修了轩榭。今日借此良机,秦启仁不仅邀江守君,更广邀楚州百姓同游缙云山。
&esp;&esp;可惜秦老年事已高,走不得崎岖山路,就让秦驹夫妇二人携着孙女秦安筠出门,临行叮嘱秦驹多注意这位新上任的郡守。
&esp;&esp;楚州郡下。
&esp;&esp;江守君卸下一身官袍,外着了棉麻的石青色外衫,质地不是什么好料,但她身形清瘦高挑如鹤,风一过,衣裳纷飞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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