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我一起去兰陵,带你挑些衣服首饰。”
&esp;&esp;小芙皱了皱眉,显然不太想去。
&esp;&esp;纪伯阳看着她为难的神色,又说:“你是担心去兰陵会碰上你父亲的那些债主?这个不用担心,纪家有的是钱,这点主我还是能做得了的。”
&esp;&esp;小芙摇了摇头,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,说:“我爹的债,不是用钱可以解决得了的。”
&esp;&esp;她不再往下说,可纪伯阳知道,这是了解她的好机会。
&esp;&esp;“那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出峄城。”他说,“不是你的过错,难道还不能堂堂正正地走在街上了?跟着我就好。”
&esp;&esp;小芙含糊地应了一声,没有说好,也没有说不好。
&esp;&esp;纪伯阳觉得,她既是个聪明姑娘,定然能知道自己是为了她好才会这样做。
&esp;&esp;“到时候去了兰陵,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,我不拦着。”他顿了顿,又说,“我也不知你从前过的什么样的日子,只说从今往后,该讲究的还是讲究。”
&esp;&esp;纪伯阳说罢,高声换来小童。
&esp;&esp;小童过来时,怀中还抱着一个长长的盒子,直接奉给小芙。
&esp;&esp;小芙打开来看,见上面铺着一件月白短襦,底下压着花青长裙,是看着最显干净的颜色。
&esp;&esp;“我总收大公子送的衣裳。”小芙说,“之前大公子还送过一身,我穿了好几天了。”
&esp;&esp;“年轻姑娘衣裳不嫌多,该打扮就要打扮。”纪伯阳道,“明早换上这身随我一同去兰陵,就这样说定了。”
&esp;&esp;小芙问:“为何这样快?明早就要动身?”
&esp;&esp;纪伯阳点头道是,“景王已停留有十日,明日便会离开。我断了一双腿,因祸得福,不必前去相送。倘若上午走,担心下山时会撞上景王仪驾,下午又太晚…还是早一些的好,咱们卯时初离开。我让小童寅正时喊你。”
&esp;&esp;“寅正…天还没亮呢。”小芙哀声道,“我在酒肆给人当伙计,还能睡到卯正。”
&esp;&esp;小芙蹙眉的模样实在可爱,纪伯阳越看越欢喜,忍不住上手,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。
&esp;&esp;她没避开,纪伯阳心思百转千回,雀跃之情就像长在心底的藤蔓,慢慢蚕食了他三年不化的心。
&esp;&esp;可惜旁边还有个小童在,他不好更近一步。
&esp;&esp;“你今晚好好休息。”纪伯阳道,“明日还要早起。”
&esp;&esp;没想到小芙却半垂着头,一副羞答答的小女儿模样。
&esp;&esp;“我…我怕早上困,起不来。”她摆弄着那身新衣裳,都快将上好的面料揉皱了,“不如我今晚不睡了,伺候你歇息,同你说说话吧。”
&esp;&esp;小童惊了,在心底骂这姑娘不矜持。大晚上的要伺候大公子歇息,简直是洞里的狐狸要吃人肉了。
&esp;&esp;再看大公子,一张薄面皮瞬间涨得通红。
&esp;&esp;“既睡不着,那我还是同你讲书。”纪伯阳咳了一声后,脸色也没有刚刚那样红了,但耳垂依然泛着一片鲜艳欲滴的血色。
&esp;&esp;纪伯阳丢下这句话便推着双轮椅回了自己住的那栋楼。
&esp;&esp;他的背影看似淡定,可整个人的心都已经乱了。
&esp;&esp;而与此同时,尚在纪府的宇文渡也醒了过来。
&esp;&esp;他总觉得自己睡时又梦到小芙,小芙说他们日后会再相见,但二人却没有缘分了。
&esp;&esp;就在宇文渡分不清昨夜究竟是梦还是现实的时候,他发现自己的床头躺着一个布袋。
&esp;&esp;锦绫的布袋结实得很,那时还是四年前,他惹了小芙生气,小芙不愿见他,所以只能打听到小芙娘的生辰,当夜匆匆备了这个作礼物爬上小芙家的墙头。
&esp;&esp;就是这东西,她还回来了。
&esp;&esp;她没死,真好。
&esp;&esp;可是她说,她娘死了,所以他们日后再也没有缘分了。
&esp;&esp;第70章
&esp;&esp;溃甲收官(八)
&esp;&esp;宇文渡失魂落魄,可别人却不会给他失魂落魄的机会。
&esp;&esp;有人在外敲了敲门,宇文渡说了声进,那人便进来了。
&esp;&esp;他抬眼一看,正是景王身边的侍女,唤作“碧圆”的那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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