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及笄宴的甄选当中,沈记脱颖而出,那么其他家的生意多多少少都会受些影响。如此一来,自然都要手段百出吸引客人。
&esp;&esp;偏偏这时候张琪不在,没人做主出主意,这对凌云阁绝对是噩耗一桩。
&esp;&esp;“旁的人不堪大用,做个伙计有余,要做掌柜,连张琪的一半都不如。”
&esp;&esp;朱夫人继续道:“若是我自己无事,那留守京城、坐镇凌云阁也无妨,但——”
&esp;&esp;她轻轻一笑,眉目间却略含冷意:“国再小,也不可一日无君嘛。我不过来京城几天,家里头猴子都要称霸王了。”
&esp;&esp;这自然就是朱家有事。既是私事,沈荔没有细问,只道:“那么朱夫人找我来,是想?”
&esp;&esp;朱夫人微笑:“不说手艺,只说沈掌柜论世知人的手腕,我朱某便很是钦佩。”
&esp;&esp;“再者,张琪那头临走前也与我明说,别的人他或许不服,但若是沈掌柜你在他头顶,他是一万个服气的。”
&esp;&esp;朱夫人说到这里,话音意味深长起来:“虽然时机难料,但绝非心血来潮。还望沈掌柜仔细考量啊。”
&esp;&esp;沈荔一时沉默,并没有说话。
&esp;&esp;张琪这个人很好懂,心里对美食有一些追求,但也很务实。
&esp;&esp;加上年纪摆在那里,按朱夫人的说法,及笄宴的结果初露端倪时,大概就已经有了退居二线,换一个掌柜的想法。
&esp;&esp;她并不怀疑这个说法的真实性。光是看那日吃了她一口面,就半点包袱没有,直接表露钦佩的模样,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。
&esp;&esp;若按朱夫人所言,沈荔接手凌云阁的掌柜之位,先不说怎么合作,她肯定是要改动凌云阁的菜单的。
&esp;&esp;以张琪此人的性子,只要他每月拿到的月钱依然不变,就是失去一些话语权,却能换来一套更新鲜、美味的菜单在凌云阁上下施用,张琪未必会反感。
&esp;&esp;不过在这之前,朱夫人恐怕打算徐徐图之,以期从沈记身上磨出更多好处。
&esp;&esp;现在嘛
&esp;&esp;她目光斜斜落下,便见朱夫人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摩挲桌上刻的半只金凤。
&esp;&esp;沈荔听说过朱夫人不少事迹,这位豪商跟楼满凤家里魏桃是一路人,两人气质也很相似,是浸淫商场、久居高位的敏锐辛辣。
&esp;&esp;相比而言,朱夫人更算是白手起家,行为举止比起魏桃,少了两分雍容,多了两分豪爽。
&esp;&esp;如今却焦躁外露,可见除了张琪不在,朱家那头的事情多半也让她极为难。
&esp;&esp;沈荔暗暗忖度起来。
&esp;&esp;无论是眼前收下凌云阁的益处,还是为卖朱夫人这个人情,沈荔都不打算拒绝。
&esp;&esp;既然如此,她干脆直言:“既如此,朱夫人,咱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。您是有意让我接手凌云阁,对吗?”
&esp;&esp;朱夫人暗中松了口气,微微点头:“我虽有些眼光,但对餐饮一道是半点不通的。除了给钱收钱,我向来什么也不管。那头凌云阁里,你想怎么弄怎么弄,我没有二话。”
&esp;&esp;好处说完了,条件也没藏着掖着:“只一点,账房里至少有一半要是我的人。每三月要往江南报一次,若一整年都往外亏钱,我们的契子就要重新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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