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阮音摸不清他的心思,脚心踯躅了一下,这才缓缓挪至他跟前。
&esp;&esp;他抬起眸,与她四目交汇,漆眸古井无波,“妤娘何时与襄城公主走得这般近?”
&esp;&esp;她心跳漏了一拍,迟疑问,“有何不妥吗?”
&esp;&esp;他没有接口,而是起身朝她走来,从容的步履像是印在她心头,令她莫名紧张了起来。
&esp;&esp;终于,他在她身前站定,目光顺着她微乱的鬓发往下,最后才定在她紧紧交叠在腹前的手。
&esp;&esp;“妤娘大概没听过一些传言……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扶正她的簪子,“听说……”
&esp;&esp;“夫君也听信这些谣言?”听他亦是搬出这套言论,她不由得抬起清亮的水眸,直面他的目光道,“我与殿下相处,我确信她并非传言那般可怕,只是行事洒脱了些,才会落下不好的名声,夫君不该人云亦云。”
&esp;&esp;鹤辞叹息一声,此前他差点被襄城公主挑中当驸马,吓得岑家草草应下与阮家的亲事。
&esp;&esp;如今她又堂而皇之地进入王府,与他娘子这般亲近,到底居心为何?
&esp;&esp;“你为何叹息?”
&esp;&esp;他复看了她一眼,这才向她提起一年多前的那桩旧事。
&esp;&esp;他和她,准确来讲并无交集,只因那日他上街被她看了一眼,后来,圣人便召他入宫,向他说明一件事情。
&esp;&esp;襄城公主看中了他,欲择他为婿。
&esp;&esp;由于襄城公主实在名声不佳,令所有人避之不及,岑家人再三权衡,最终还是决定与阮家结为姻亲。
&esp;&esp;而她倒也不再纠缠,就在听说他有婚约后,转首便另择驸马,风光出降。
&esp;&esp;如今她又和了离……
&esp;&esp;阮音怔怔地听完他一席话,这才想起那日茶会明雪见到她时那厌嫌的态度,似乎一
&esp;&esp;切都说得通了。
&esp;&esp;可在她一个公主,总不至于觊觎有妇之夫吧。
&esp;&esp;思忖片刻,她问,“那你是要我少与她往来吗?”
&esp;&esp;“你若真觉得她尚可结交,那也无碍。”他说完一顿,薄唇又无声嚅动。
&esp;&esp;她却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,于是低眉道,“多谢夫君提醒,我日后定会谨慎些。”
&esp;&esp;他眉间的愁雾这才散去,见她依旧是温婉娴雅的模样,这才发觉自己多虑了。
&esp;&esp;阮音见他唇边浮起笑意,心头却胀起酸意。
&esp;&esp;从小,她就是那个孤独的小孩。
&esp;&esp;宋心钰虽贵为公主,可她们处境相似,志同道合。
&esp;&esp;非要说不同的,反倒是她自己,虽有离经叛道之心,却不及她勇敢罢了。
&esp;&esp;他伸手将她小小的身子揽入怀里,而她手心却紧紧攥着宋心钰送给她的两条扇坠,五味杂陈。
&esp;&esp;未几,香英从屋外走了进来,冷不防见他们抱在一起,脚心磋磨了一下,正欲后退。
&esp;&esp;鹤辞却已放开了她,神色如常问,“何事?”
&esp;&esp;香英说,“世子,王爷叫你过去瑞松院一趟。”
&esp;&esp;他嗯了一声,对阮音说,“我先过去,待会要是晚了你便自己过去花厅吃饭。”
&esp;&esp;说着便离开了。
&esp;&esp;阮音回到妆奁前坐下,对着镜子摆弄那两条扇坠,无论颜色款式,她深得她心。
&esp;&esp;端详半晌,她终于狠下心来,将首饰匣子打开,随意翻动了一下琳琅满目的首饰,这才将这两条扇坠放了进去。
&esp;&esp;她的首饰匣子没什么分类,只有个装金饰的,另外一个则多是玉石翡翠的,若是多出来的珍珠珊瑚什么的,便随意丢进去算了。
&esp;&esp;于是这两条扇坠也有了不同的住处,一条被搁在放金饰的匣子,一条则丢进玉石的匣子。
&esp;&esp;吃罢暮食盥洗完毕,阮音习惯在庭院里漫步消食,而他则回了书房,埋首案牍。
&esp;&esp;直到夜深人静,万籁俱寂之时,书房窗屉里的暖光忽地灭了。
&esp;&esp;阮音还坐在屋外一前一后晃着秋千,见状忙敛平裙角停了下来。
&esp;&esp;就在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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