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一道刺眼的白光通道,那股强烈的撕拉感消失,叁人像是突然踩空,猛地从高空失重跌落。可离奇的是空气却反常地微微上浮,挤压着让人喘不过来气。他们赶忙祭出续灵符,将周身包裹,缓了几息才勉强适应过来,朝着一方绚烂花海落去。
这长生渊内,没有日月星辰,只有无数混沌的光带在缓缓流转,闪着七彩光芒,成为这方天地唯一的光源。而放眼望去,脚下的大地被五颜六色千奇百怪的植被覆盖,或缓慢或急切地完成着生长、开花、枯萎的循环。一株刚谢,一株又紧接着抽芽。
而在这加速燃烧的奇景之上,各处都弥漫着浓郁的灵雾,在每一株花上盘旋流转。每一次呼吸,仿佛都是在吞噬高度浓缩的灵液,充盈着撼人心神的力量。
真不愧是上古秘境。
赵萤一落地,目光便被这满地灵草牢牢锁住,一双杏眼瞬间亮得惊人,蹦跶着跑向那些奇花异草们。要知道,如此光芒的灵花本就难见,而这里却遍地都是,叫她如何不心潮澎湃。
南流瑾与江存溪则无需多言,默契地各站一侧将她护在中间,神色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,显然已进入警戒状态。只是这秘境之中,神识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,探出去不过数丈便被弹回,根本无法查探远处动静。
就在这时,“砰!”的一声,在叁人还没来得及细观周遭之际,从不远处的密林里便传来法术碰撞的爆炸声响。紧随其后的是地面被余震波及的灵压扫射,威力还不小。
若在平日,以赵萤爱凑热闹的性子,怕是早已循着声响奔了过去。可此刻身处这危机四伏的上古秘境,哪里还敢贸然往前凑啊,而且看架势阵仗多半是大修士在斗法。她脚步轻挪,快速靠向那两人身侧,便想开口提议换个地方远离战场。
可她才一站定,便直觉几股磅礴的灵压迅猛而来,随即叁道凌厉的流光从烟雾中激闪而出,眼看着就朝他们叁人的方向直直射来。
赵萤迅速抱着两人退开数丈,那叁道追逐的流光瞬息而至,在前方空地上轰然对撞,随后显露出叁位修士的身影。
停在赵萤正对面的是一位白袍修士,面容俊俏摇着折扇神态悠然自得,这人她见过一面,自然一眼认出,正是那合欢宗雪开真人。另一位是个身穿青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,手持拂尘,端的是仙风道骨。最后一位身形高大粗犷,穿一件磨得边角起毛的无袖坎肩,古铜色的双臂肌肉虬结。脸庞方正,浓眉倒竖,一双铜铃似的双目盯着雪开真人,仿佛是有着莫大的仇怨般。
好家伙,两个元婴初期联手对抗一个元婴中期,这般层级的争斗,哪是他们能插手的,先静观其变吧。叁人对视一眼,便凝神望向前方的战场。
“藏头露尾,算什么好汉!哼!”
那高大修士声如洪钟,满是不屑的冷哼一声,随即大手一挥,召出一柄泛着乌光的黑色长索。长索一见空气便瞬间暴涨数倍,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龙,咆哮着直扑雪开真人而去!
而一旁的青袍老者也眼中寒光四起,迅速将拂尘往空中一扫,无数细如牛毛的银丝从拂尘末梢飞射而出,万分凌厉地朝着雪开真人周身一拥而上。
被两人夹击的雪开真人却依旧不紧不慢,捻着折扇轻轻一摇,扇面随即荡开灵光流转。随着手腕一挥,一道道粉红花瓣凝成的洪流凭空出现,交织翻涌着,轻易地将黑色巨龙与银丝的攻击尽数抵挡开来。
他心中自然清楚,这两人费劲心思将他引到此处,不过是为了给各自宗门的弟子争取采摘灵草的时间。才一见面,这灵霄宗的凌虚子一口咬定自家女徒弟被他用花言巧语引诱,坏了道心。那拘灵门的阎烈则痛斥他诱骗宗门天赋卓绝的男弟子,毁人前程。如今在这长生渊狭路相逢,便借着“讨公道”的由头,硬拉着他斗了不停。
这虞国修仙界的元婴修士之间早有不成文的规定,不得在宗门地界或凡人城镇无故争斗,免得伤及无辜扰乱秩序。因此这法则特殊的长生渊,可不就成了他们既能采得珍稀灵草,又能光明正大报私仇的绝佳之地?依他看,这两人怕是早就憋着一股气,巴不得找个由头将他堵在这里,好好“教训”一番呢。
“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,两位道友大可不必如此动怒。”雪开真人以扇掩唇,叩着扇面只露出一双含着戏谑笑意的眼睛。说到“你情我愿”四字时,他突然越过众人的视线,目光直直地对上赵萤。“小师侄,你说对吗?”
贸然被点名的赵萤,吓得浑身一激灵,猛地绷紧了身体,一时忘了该如何言语。不是吧?你们叁个元婴前辈的私怨,怎么好端端把我这小修士拉进来当靶子!
瞬间被叁位大能的目光包围,赵萤再躲不过,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走去。她这一动,身侧的江存溪与南流瑾也绷紧了神经,不着痕迹地护在她左右,动作僵硬地一同鞠身见礼。
“见过各位前辈。”
叁人的声音迭在一起,有局促也有慌张。特别是江存溪,他目前修为最低,若是卷入进去,极有可能成为拖累。他有些担忧地望了一眼赵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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